【论坛直播】傅涛：每个垃圾处理环节都是价值增量的新起点 需搭建跨界子平台

由E20环境平台、上海环境卫生工程设计院、上海环境集团有限公司共同主办的“2015（第三届）上海垃圾焚烧热点论坛暨垃圾焚烧产业联盟年会”于8月21-22日（周五、周六）在上海同济大学逸夫楼召开，围绕“效果时代”的大背景和四个维度的“变革”，聚各方智慧与力量探讨垃圾焚烧的可持续发展。E20环境平台首席合伙人、北京大学环境学院兼职教授、中宜E20环境医院院长 傅涛向与会人员详细介绍了“蓝色焚烧2.0”的理念。

（以下为现场发言内容整理，未经发言者确认）

我们的焚烧论坛一直伴随着这个高温在引领着行业的发展。这是第三次在上海开焚烧论坛，第一次讲怎么把焚烧烧的好。第二次，我们讲怎么烧到极致，解决1.0。今天我们讲“焚烧2.0”。

行业机遇、变革、困惑于思考

今天，从我的了解我解读一下什么是焚烧2.0。中国式焚烧是针对混合垃圾的焚烧，而且在中国市场上大部分的著名上市公司无一例外的都在做焚烧。为什么焚烧这么热，会成为我们的热点？我们现在只有领域里头垃圾处理是一个很长的产业链，从收集到最后的处治。为什么很多企业，或者大部分企业都专注于焚烧？因为焚烧环节有相对清晰的商业模式，有比较清晰的单元服务，我们能在焚烧里头获得收益。也造成我们的企业一直围绕着“垃圾焚烧”在做工作，我刚才说到“垃圾焚烧”毫无疑问是我们处理处治最核心的环节。而且我们所有的工作环节，都围绕在环节上进行竞争。经历了十年的快速发展期，1988年中国引进第一座垃圾焚烧厂。到1998年（那时候我在科技司），当时没有预料到现在垃圾焚烧会占据半壁江山。这个产业在这十年是发展非常快的，大家见证和参与了这样的一个历程。

但是像中国的环境问题一样，我们的垃圾焚烧一直围绕着问题导向而做的，发生了问题我们去解决它。不光是垃圾领域、水的领域、固废领域、大气领域都是在问题导向中做的，造成了我们并不能很好的满足系统要求，只能满足于不出事。其实中国一直默认“混合垃圾”就是天然的，比拼的是谁能够把混合垃圾烧的好。这是第一阶段的工作。第二阶段，发电更多。第三阶段，烧到达标，现在烧的更干净。这次天津事件发生以后，“烧的更安全”可能也成为下一部分单元竞争上的一个节点，这也造成了我们一些技术路线的竞争。我们的十大影响力企业，大部分企业同质化竞争。每个人原来可能都做焚烧，现在都做了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在低质竞争中间。造成了连续几次报价，焚烧竟然达到了20多块钱，是大出大家所预料的。

在这种背景之下，我们的垃圾焚烧面临着一些危机和变革。实际上大家会看到，我们最大的危机和变革，刚才薛总已经谈到了四点。其实最大的是邻避效益。另外，持续提标。最近有一个很著名的，我们很熟悉的朋友也出现了问题。其实环保的问题，会成为社会的在促使我们垃圾焚烧行业的一种变革。在这种变革之下，我们在去年提到了“垃圾焚烧1.0”，我们提出叫“蓝色焚烧”。蓝色焚烧的核心思想是近零排放，另外我们也希望提高蓝色焚烧的标准。蓝色焚烧1.0希望能够通过一些娱乐化的、消费型的其它的一部分收入，弥补蓝色焚烧1.0提高标准而产生的成本，也希望主动的跟社会沟通，让社会理解我们的焚烧炉，降低邻避效益对于这个产业的影响。现在有一个光大谈到了2017年要全面实行所有焚烧炉的信息公开，其实一些先进企业已经在往前走。

这些主要构成了去年所倡导的蓝色焚烧1.0的主要思想，但是我们面临的1.0的困惑，就是成本提高。如果你把焚烧做到近零排放必然会有成本的提高，而相当一部分路子做不到近零排放。我们真正启动蓝色焚烧炉的企业有限，一两百座焚烧炉中间只有少量的在向极致化的焚烧挺进。而且外部的收益往往是滞后的，另外我们的收费提高是相对困难的。去年的收费不仅没有提高还拉低了，因为同质化的竞争拉低了垃圾焚烧的收费，所以大部分企业并没有真正的进入蓝色焚烧的系列。

新背景下蓝色焚烧的走向

我们再看现在面临的新背景，蓝色焚烧2.0新背景下提出：1.外部背景。生态文明的发展，中共中央抓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指导意见。实际上生态文明是习李上台很重要的经济形态转型方向，生态文明说起来很大，实际上是更好的把原来的粗放型的消费资源产业变成一个跟生态友好产业的过度。这种过度对于固废领域有很大的影响。2.互联网+。其实今年两会以后，“互联网+”概念迅速走热整个中国，很多行业都在考虑“互联网”产生的影响。其实对于我们行业来说，互联网改变了我们跟用户的交流方式，跟政府的沟通方式，跟社会的沟通方式，也改变了我们企业之间的沟通方式。让我们构架一个蓝色生态体系，在成本上，在技术可行性上更加顺畅，更加可通达了。3.蓝色经济。蓝色经济里面讲究的是生态循环中间产生更多的价值，去年在我们的论坛上专门介绍了蓝色经济，比利时的一个作者写的一本《蓝色经济》的书，实际上是中国道法自然的传统理念。这三个，实际上我把它作为一个新的大的背景。所以说：我们在进入一个效果时代。

今年发布的“水十条”，固废十条正在起草之中。现在的“水十条”16号与社会见面的非常好的反映了中央治理环境的理念，整个“水十条”中基本上都在承诺“环境质量”，行业里称为“环境效果”。老百姓能够感知的环境效果，而不像以前的规划都在谈工程。我们的焚烧炉实际上是个工程项目，这个到底为社会创造了什么样的价值？实际上是即将面世的“土壤十条”重心，实际上也是“水十条”的重心。现在垃圾焚烧面临的甲方——地方政府已经跟一两年前的地方政府不一样了。去年9月份国务院发布了《清理城投债（43号）文》这些文件让地方政府在投建垃圾焚烧厂的过程中间，能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另一方面，行政体制的改革也让地方政府的一部分权力受到了部分制约，地方政府不可能按照原来的方式投建垃圾焚烧厂。这个影响也会不按原来的方式建设收运系统，垃圾整个处理处治的环节，实际上对于我们处置垃圾填埋厂的影响，对于收益系统的影响可能会更大。简单的讲，地方政府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种随便可以发债、可以借钱，可以用自己的城投公司建设自己垃圾焚烧、垃圾处理的状态之下，我们的地方政府在发生变化，也逼着地方政府推出PPP化解他们的投资压力，其实地方政府在垃圾处理能力上是被很大的制约了。另外，大资本时代。国有企业改革即将拉开帷幕，现在存量的几千亿的固废资产，加上环保、水的资产可能有上万亿的资产都面临新的重置。可能一个城市的水环境系统，可能都面临大的股权调整。基本的单元是十亿、几十亿等，大的资产重置需要我们在大资本环节重新考虑我们在市场跟企业政府的关系。另外，高标准，标准越来越趋严，包括安全性标准的趋严，会改变原来很多技术政策比较。原来看似不经济的，现在开始变得经济了。原来看似很经济、很实用的东西，因为标准提高，追加更多的环节。比如：飞灰处理等等，增加一部分环节以后，让原来某些工艺看似经济的，现在变得不太经济了。第四个方面，社会化的关注，加上互联网的影响。其实这次天津事件大部分信息都是移动互联传出来的，根本不是官媒出来的。

社会化的影响，对于我们这个行业的影响会越来越大。对于垃圾焚烧行业来说，我们认为综合环境效果的时代正在到来，不光是垃圾焚烧行业，整个环保行业都在面临“效果时代”。即将出台的固废十条基本原则一定是像水十条一样，面向效果的。政府不再是主导，政府只是统领。用市场来驱动，更好的公众参与，这是水十条的实施原则，我相信固废十条也是差不多。另外，我们更多的环节在接通市场。因为地方政府的变革，造成了收运环节进入市场，处治环节进入市场。另外，我们资源利用环节的快速发展，也谈到了全面环境提标与监管。我总结一下这一段，我们想说的是中国的环境问题从单一问题导向的时代正在结束，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效果时代，或者说生态循环时代。

垃圾焚烧2.0的的四方面解读

下面，我谈一谈我们的蓝色焚烧2.0。刚才我说的，从问题导向向价值导向的跨越，是2.0所倡导的真正思想，它将引领未来垃圾焚烧的新时代。我们想从四个方面解读一下，或者我们对于垃圾焚烧2.0的认知四个方面的理念。

第一点思考，环节服务不能导出环境效果。现在社会如果要的是环境效果，只有一个环节的服务实际上是很难导出环境效果。就像我们在98年、97年水务改革的时候，最早供水也做的是环节改革，就是自来水公司的某一个水厂进行BOT。实际上单元服务的成效并不能够直接推导出系统服务的成效，就像垃圾焚烧炉子做的再好，并不能够真正解决社会的固废问题。第一个话题，第一个理念谈到的是去单元化。我们垃圾焚烧的关注点，不能仅仅是焚烧这一个环节了，焚烧并非唯一的产业环节。其实我们从收运到最后的资源化处理，这种为了把焚烧做好，我们的焚烧企业不仅仅是把运到我厂里的垃圾怎么烧好。实际上会更多的关注到前端的收运系统，前端的分选系统和后端的处治系统、资源化系统。也就是说，焚烧只是切入固废管理的最好产业切入点，并不是唯一点。所以我们强调上下游的协同，要产生更大的价值增量。

在我们未来讲的“去单元化”中间，焚烧仍然重要，只要我们有物质是通过高温高压产生的，就必然通过高温高压焚烧环节还原出去。我相信未来焚烧的比重，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持续上升。但是，焚烧作为一个核心环节，在固废领域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

第二点思考，本身工业生产就是从自然中获取资源，加工过程实际上是分离过程。我们的使用过程实际上是混合的过程，污水是因为固体废物跟水混到一起了。我们的环境治理最高境界是把物质分回去再进入加工环节，其实分开的过程既是环保，也是制造行业。大家我们现在大部分的固废处理，基本上是把已经混合的继续混合稳定化，这是我们现在的环保主导方向。这也预示了我们本身这样的做法，是生态循环的过度行为。生态循环是我们说的垃圾焚烧的2.0的核心理念，刚才有人谈到服务成本提高怎么办？其实我们有几个观点，其实所有的环节，焚烧都可能不是最终环节，只是新能源产生的一个环节，而不是处置环节。

如果真正的资源综合利用，人类社会几千年并没有产生真正的垃圾。以前的中国经济几千年的发展，是因为我们并没有遵循着简单的把它固化的埋起来。直接填埋本身在阻断循环的。真正价值的创造是在做加法。以前我们是在做无害化、减量化、稳定化的减法，把固体废物尽量处置到没有危害。但是实际上如果你把每个物质，就是所谓的资源化概念，作为原料、作为加法。我们有一个会员，它把餐桌垃圾稳定化以后作为原料添加别的东西，让它变成肥料，而不是简单的把废物就当做废物。循环经济的理念和我们现在说的“蓝色焚烧”蓝色经济的理念是不同的概念，循环经济只是把废物进行利用。其实蓝色经济的理念，或者说蓝色焚烧2.0的理念是把固体废物里头的有用物质添加更多的物质变成新的产品，实际上产生增量。如果真的循环起来，会降低我们处理环节的成本，会产生新的增量。没有增量的产业环节，实际上最后都会被产业循环所排异。所以蓝色焚烧2.0的核心理念，实际上是生态循环。生态循环本身里面要产生价值的增量，但是我这里强调一点，我们强调资源化，并不妨碍地方政府为无害化的支付体系。实际上在稳定化过程中间，有一部分成本是一定要支付的。支付完以后，只不过我们的产业界应该更多的经历往后延伸。如果我们产业界止于无害化和稳定化，这个公司一定没有很好的收益。我也相信无害化和稳定化的成本会越来越低而不是越来越高，因为它是越来越被社会公开的环节，如果一个企业不能创造增量的话，就很难实现高额增长。

第三个方面，循环的环节价值。每一个企业都是一个环节，这个“环节”怎么能够在循环过程中间不被排异掉？你的价值存在，牵扯到每个企业的做法。我们这个行业相对粗放，其实很多的领域都是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挖掘的。极致化是超出用户预期，只要超出用户预期了就是极致化，你会感动用户。我们崇尚的是每一个环节做好自己的体系，做到极致，让上下游感受到你的价值，这就会拉动我们的生态循环。所以我说第三个理念，实际上是极致化。做极致化的基本思路，要用跨界的技术来创新。这里头谈到了生物技术和物理技术、化学技术的融合，包括：大数据、互联网技术的融合，新材料技术的融合。用新的技术思路改造我们这个行业，当然这个技术路线可以引进国外的技术，甚至购买国外的技术公司，甚至注入自己相应的研发。真正能够让我们这个固废处理的环节，进一步的精细化提升。我们有非常非常大的空间，中国的固废领域因为每一个都是划地为牢的，每个都是做到小而全的。我们的填埋基本上是“属地化”的，每个企业在技术研究、技术追求上非常乏力，造成大部分同质化竞争。

最后一个讨论的话题，每个企业的宽和窄。我们要做到价值扭转起来，就需要很多的跨界环节。每个企业不可能把每个环节都做到极致让用户感动能够创造更多价值的，如何处理宽和窄的关系？这是我们说的第四个理念，实际上是产业生态的概念。因为我们现在的环境都追求效果导向以后，不可能让一个单元的服务做极致以后能够传递到老百姓，传递到企业、政府用户那儿感知到我的环境效果。必须让环节扭转起来，扭转起来很多是跨界的。跨到农业领域、燃气领域、能源领域、环保水的领域，这样广阔的空间中间实际上每个企业之间有一个“窄”和“宽”的选择。我相信有一批公司是做“宽”的界面的，就是我们说的一级开发商，为用户提供综合的环境效果。但是这些不可能把每个窄的都做到位，我们崇尚的是产业之间有一种生态的共生与合作，每个企业有开放的胸怀。

让产业循环起来，需要跨界的子平台。比如：环保进入农业的子平台，环保切入到燃气的子平台。这些子平台有两种搭建的方式：1.企业之间联合搭建。2.由主导企业搭建。子平台跨界平台搭建是获得价值增量的重要环节，“羊毛出在猪身上”需要一系列的顶层设计和结构，不是简单的事情。现在很多企业已经具备了跟别人兼容合作的可能，开放、共生、滋养别人，厚德载物这样的心态本身是建立生态最基础的一种商业逻辑。我相信未来的固废产业，将成为最有前景的产业。原因是我们固废产业，本身是价值、物质循环的节点。原来我们如果只是把产生的物质当做废物稳定化、固定化下来，这个产业是不可能成为一个非常有想象力空间的产业，永远是工业的成本中心。但是如果我们是物质循环的一个激活要点，是在蓝色焚烧2.0之下的一个新的循环产生的节点，那么这个产业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但是这个做的方式，并不是说所有的企业都可以变成一个“宽而阔”的公司，是需要产业和企业协同协作的。在此我也呼吁，企业之间能够卓越同行。谢谢大家！

【提问互动环节】

问：傅老师您好，非常感谢E20给大家提供这个交流的平台。刚才听了傅老师的演讲，我有一个问题。傅老师刚才讲到，实际上现在的垃圾焚烧主要落实在“烧的干净”层面上。但是傅老师刚才也讲了，实际上物质大循环需要不同的平台来构建。我想问的问题是，E20在这方面，关于整个大循环、子平台的构建方面，未来将为我们提供一些怎样的帮助？谢谢！

傅涛：你的问题非常好，其实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让垃圾进入我们处理环节以后，真正能够产生新的价值。”其实我们导出点有几个，“资源综合利用”是一个已经形成系统的；“农业利用”，还有“能源利用”。其实E20平台，一直想帮着或者参与一部分的跨界子平台的工作。包括相应的顶层设计，资本的合作，我们也想帮助一些有志于做跨界的子平台的公司成长。但是我们没有想去主导这个领域，其实现在我们认为，物质利用就像人的任督二脉一样。你知道它从哪儿去了，前面才会有出路，但是并不影响垃圾焚烧领域企业领先性。垃圾焚烧现在所签的合同，所拥有的垃圾未来是保障。很大一部分垃圾能够产生2倍、3倍、5倍更大价值的利用方向，我也希望焚烧的公司能够用更开放的胸怀处理焚烧。其实2.0就是一个更开放的焚烧思维，而不仅仅是把它烧掉，烧的干净，实际上更好的是烧出里面的价值、烧出里面的增量。

其实在未来的环境领域里头，做跨界的公司是极有前途的。你把固废领域产生的无论是什么东西，引入到下一个环节的领域，这种平台我们叫“子平台公司”这是未来激活这个产业非常重要的，而且有非常大的想像空间。当然，这需要大家有更加开放的平台。上游的公司可以一块儿参股来做，我也呼吁更多的平台公司出现。包括在座的很多焚烧公司已经走向了综合运用，在一定区域也可以形成你们的应该子平台。

张丽珍：E20环境平台是助力产业的升级和转型，用平台的力量。刚才说到了，我们在为一些有接口型的企业做战略，我们也希望它能够发展成衔接环保和终端产业的一些平台机构。像刚才说，我们促进一家有非常深厚农业背景和农业的基础企业，把它做成环保和农业的平台机构，我们也帮它在促成这样的，以及跟大家所有做环保人的衔接。我们也正努力促成一个非常有能源，包括燃气背景的企业，让它发展成为做咱们环保和燃气领域的平台机构。将来包括液氧产生的燃气都可以跟它进行衔接，如果有其它的机会，我们也很愿意把环保生态循环的价值能够跟其它产业连接起来，我们也正在积极努力做这方面的工作。

编辑：李艳茹